福至心灵瞎JB写 | 平坑即缘分

【左星佑你】SEASONS

*现背

*有分手剧情

1.2w字,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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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星和刘冠佑是由什么组成的?

美式咖啡味的海水,和水果奶油味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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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不是很顺利的一年,很多事情一键暂停,被取消的演唱会见面会首映会加起来能绕北京800圈,娱乐在生活里的地位好像无限期落入倒数。打开电视优先要听新闻,出门优先要戴口罩,耳机里听什么好像不太重要,有没有新鲜明星爆红也不重要。

整个1月到7月,刘冠佑把自己揉皱又抹平,花了很久从一种看什么都不起劲不顺眼的状态里解放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把家里的镜子收起来,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脸。把头发漂成很浅很浅的金色,却始终想不好染成五颜六色里的哪一种。

 

总算,在首都机场上空盘旋的视角很新鲜,空气也很新鲜,没碰上传闻中的雾霾,刘冠佑可以清楚地看到被规则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北京市区。这次飞行总共1900多公里,比起上一次迈出的步子小,但没有小很多。

又离开家了,他想,这是第二次。

 

早就听闻北京天气不算友好,尤其对南方人而言。不过刘冠佑到过更北面的地方,他想这应该不成问题。但提完两个30寸行李箱以后开始打雷闪电下冰雹这倒也是没想到。刘冠佑在机场捏着手机发愁,刚换上的sim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迟迟连不上网,说好来接他的新经纪人只给他留了微信号,说落地直接敲他,他在附近有个电话会——微信对刘冠佑来说还是用不熟的社交软件。但好在落地准时,这位“张哥”一边鞠躬一边挂电话朝刘冠佑走来时,屏幕上的E总算变成了4G。

 

“冠佑,欢迎来北京。”张哥镜片后的眼睛笑得怪慈祥的,伴随着厚厚玻璃窗外无声的暴雨,刘冠佑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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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没对镜练习个一万次一般人笑不出来。

段星星端着蛋糕敲开对门,应门的男生比自己矮了小小小半个头。接过他的生日蛋糕时露出8颗牙,眼睛的弧度和鼻子皱起的角度都写着甜美可爱,低头又抬头,这笑竟然不改一丝颜色,非常标准也非常可爱。

“祝你生日快乐。”小男生说,“谢谢你的蛋糕。”

然后门就关上了,段星星还在脑内测量那张标准化的笑脸。他见过,在百来号不同型号的男的面试时,在排练时,在去电视台录制时。段星星记人有一套,曾自诩下岗可以保安再就业的水平,一般人是比不上。但对方要是第一次见他,不应该来一套自我介绍吗,笑得这么标准,没有名片一样标准的自我介绍合适吗。

虽然已经从孙滢皓的人脉处得知他是刘冠佑,还和他住一个小区,但段星星更想听他自己说一些比如今年多大了,跳舞多久了,之类的事情。

名字只是一个名字嘛,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十七……

 

刘冠佑有一个小本本,记着一些常用备采问题的Q&A,这是刘俊昊告诉他的,录综艺会有很多备采。

其中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有机会交换身体过一天,最想成为谁?

虽然知道进了大厂或许会,也最好有新的答案,但在这里刘冠佑还是写了张帅博。

想像张帅博一样外向。

浩瀚娱乐的酒店房间对面是几个不同公司拼团的男生,隔壁有一个时代O峻的,和tOboys是同事,对了,斜对面的右手边还有一个光头,和杨洋演过大ip电视剧,楼上还有一个和刘冠佑一样,从国外回来的练习生。

张帅博半躺在床上划着手机分享这118个即将和他们参加同一个比赛的选手情报,刘冠佑坐在地上也划着手机,在搜索杨洋的时候,张帅博已经开始分享下一个楼层的抖音网红。

抖音,抖音又是什么啊……

刘冠佑放弃了,这感觉像极了学韩文的时候考听写,这一条还没听懂下一条又开始念,脑袋里被炸开的信息量淹没。

“帅博,你再从对面开始讲讲呗。”他说,“讲太快听不懂哎。”

“对面?他们好像没什么可讲的。”

“不是有个外国人吗?”刘冠佑看了看桌上的蛋糕,“他今天过生日,中文讲得蛮好的。”

“……。”

“说起来好像见过他,我问过他们一个人名字,在电梯里,”刘冠佑扒拉起蛋糕来,切得歪歪扭扭,好像依稀还看得出切了个生日快乐的“日”给他们,“我想也问他叫什么,但说了我也记不住可能。”

“冠佑,他叫段星星。”张帅博一脸你认真的吗,接着又忍不住补充起来,“他们拼团的有个叫孙滢皓的,之前住我们小区你知道吗?”

“呃……不知道!”

 

在酒店里隔离的七天是一场诡异的创世纪,所有人都在“不许私联”的规定下暗戳戳地和自己可能相投的选手交换眼神,逮到机会或许还交换微信,企图为日后的故事种下一两棵苹果树苗。

这画面说来滑稽,刘冠佑左耳听着李添翼说“同行之间没朋友”,右耳是张帅博的108条人脉情报,行李箱里还摊着刘俊昊给的自制小手册,里面用蚂蚁小字写着cp是第一生产力。

他捏着手机在想如何加入这场大型的,秘密的,好像带有一点相亲意味的社交当中。

 

段星星生日隔天,男孩们结束隔离搬进大厂。这块带着一个“日”字的蛋糕成了刘冠佑进厂前最后一顿像样的甜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进厂以后的日子每每看到段星星,他都会想起那股精致的奶油与水果香气。

大厂的盒饭自不用说,便利店和咖啡店里所有款式的小蛋糕他都买来尝过,也都没再有这块蛋糕的味道。

 

 

 

-

2021年的春节体感没有那么冷,或许是上一个春节过于惨痛,庚子年结束,万事看起来都在复苏。

春节的时候节目组给所有人发了手机,男孩们在大厂的各个角落给家里人通电话。刘冠佑想了想给张哥打了通微信电话,要了些衣装和生活用品,电话中途浩瀚五扇门都挤了过来,张哥给他们分享了年会抽到的环球影城门票预支版。

“等开门带你们去团建。”

“张哥怎么这么想我们回去啊,就不能开门请我们去剪彩吗?”

“哈哈哈哈哈,出道男偶像不得看看档期吗?”

张帅博被包涵和李添翼说得笑到流眼泪。他很漂亮也很会化妆,弯弯的眼睛笑得厉害,好像能掉出钻石,刘冠佑看着他笑,也跟着开心。他常常看他的漂亮脸蛋,只觉得赏心悦目。

 

挂了电话,其他人陆续回自己宿舍,没关紧的宿舍门隐约漏出有人在走廊上电话的声音——是段星星,听起来也在和经纪人通话,要衣服,要鞋子,要胃药。进厂以后他一直和段星星搭档,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刘冠佑跑去洗手间离走廊更近的地方听了一会,一直到他挂了电话,并没有再听他打给别人。刘冠佑听着他,像是听着刚刚的自己,听到几年前的自己,正在这条走廊上,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一份差不多的孤独。

他突然想,如果能拥有张帅博那样的皮囊,像他那样漂亮、主动,爱会不会来得更轻易一点?

 

 

三月初廊坊眼看就要入春却又降温,气温不到2度,零度也有可能。

凌晨两点,刘冠佑觉得自己再不哭出来,眼泪可能就要在眼眶里冻住,进而冻僵他整个脑壳。

段星星看着他通红的鼻头和眼眶,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刘冠佑泫然欲泣的模样说不上楚楚动人,但天气是真的冻人,搞得这18岁的脸十分可怜。你在这个天捡到一只装在纸箱里刚断奶的小狗却置之不理,良心也过不去。

“我要…我要走了。”

他们在这里面面相觑,执手相看泪眼半个多小时,刘冠佑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段星星觉得好笑,在说什么啊?你要走去哪啊?但他明白什么意思,刘冠佑觉得自己85名,要滚蛋了,明天太阳升起来他就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廊坊一缕青烟消失了,往后娱乐圈他就只能做人海里的泡沫。

“不会啦,怎么可能。”

段星星趁咖啡店打烊前买的最后一杯热美式在两个人手里来来去去,你一口我一口。喝到中间两人都意识到了这种行为无异于交换口水,这在眼下出门要戴口罩进门要擦免洗酒精的大环境下显然不值得提倡,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家大厂唯一称得上有点情调的咖啡店早就打烊了,两人坐在门口裹紧羽绒服,一只小狗变成两只,挤挤挨挨。

刘冠佑又断断续续就着不剩几口的咖啡,又开始反省是不是哪里做错。

“我有一次梦到上台,但是话筒太高了,我够不着,”他黏黏糊糊地说,“你看我做梦都有在担心会不会太矮……他们都好高好帅,站在我前面,别人看不到我。”

段星星愣了一愣,笑出声,他从没想过身高的问题。倒是刘冠佑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可以刚好平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交换眼神。

“那我这不是看到了嘛,怎么解释?说明我不是别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交换多了,会有别的东西一起灌进来。

 

段星星给刘冠佑说了很多话,在安慰别人这方面他没有什么造诣,做不到言简意赅一针见血。他教过很多小朋友,但不能把对小朋友那一套往刘冠佑身上照搬。他只能把自己如何打小独立生活,一路从贵州跌打滚爬到北京的故事用一些励志的叙事风格说出来。

“那你很厉害。”刘冠佑很真诚地回应,看起来确实有被故事吸引且鼓舞,眼睛亮亮的,段星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有过几个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深夜,和眼前的刘冠佑相比好不到哪去。

“你也是。”段星星声音轻了一截,“你要质疑自己也不要质疑我的眼光好不好。”

刘冠佑挂着眼泪鼻涕笑了,他捶段星星一拳。

“真的啊,我会一直选你的。”

“谁要啦。”

“我去借个手机给你投一票?”

“给你自己投啦!”

 

这夜晚结束时,刘冠佑张开双臂说谢谢,段星星朝他靠了靠,小朋友的臂展堪堪圈住穿了羽绒服的大朋友。左脚右脚先后离地晃了晃。刘冠佑又闻到那股奶油水果香,泛起一点困意。

好喜欢,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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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恋爱发生在告白之前。

 

段星星常常举着可乐、烤肠、薯片,偶尔还有奶茶,或者只是感冒时候的热水,递给刘冠佑的时候问:爱不爱我?

刘冠佑一开始会耳朵冒烟给他一捶,到后来从善如流地回答:爱死了!其他训练生听了直呼“磕死我了”、“是真的”,段星星就会假装教训他们不要瞎磕,几乎每天都会有那么两三次。到没有人的时候,刘冠佑会突然重申一遍,捧着奶茶说“哥,你别太爱我”,再满意地看到段星星难得地黑里透红。

 

刘冠佑有时候会和室友说“去旅游”,打包一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和段星星溜进空练习室过夜。他们把羽绒服摊开当床铺,挂一件T恤在摄像头上,练习结束并排躺在“床”上。有时刘冠佑两只胳膊比比画画地支棱着,还在机械重复舞蹈动作,会被段星星一只手抓住两只手腕摁住,来和他接个猝不及防的吻。

他们记不清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要在大厂找一个没有镜头也没有人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但段星星好像并不太纠结这个,他会说“只要跑得够快镜头就追不上我”,有时候会在走廊拐角就亲上来,或者在电梯门合上一瞬间把脑袋埋进刘冠佑的肩窝里。

“充电。”段星星的声音闷闷地从刘冠佑的肩颈里发出来。

“我没电啦。”他还不是很习惯段星星这么做,紧张地看着楼层数字。

“你不会,你是皮卡丘,”段星星突然抬起头,“‘我的身体会放电~’不是你说的吗?”

 

秀导和编剧来找他们两个,要做一条完整的“感情线”。段星星私底下笑说,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啊。

没有比春天里的大厂更适合互诉衷肠的地方,段星星每天早上拎着两个人的早饭和刘冠佑并肩走在种满白玉兰树的小道上,可以听得到围栏外有女孩捧着相机兴奋惊呼。

他人的欢呼像潮水一样把这段“感情线”一次次推上众目睽睽的堤岸,每次眼神交汇和并肩行走又引来更多欢呼。如此往复,刘冠佑有一点迷茫,他好像能听到心底有潮汐翻涌,海风呼啸,却分不清这潮汐是受了哪一种引力,海风又吹向哪里。

 

整个3月和4月,廊坊在假戏真做和真情流露之间升温,脱掉羽绒服,留下的男孩们开始翻起行头,抓紧每个“上班”、“下班”的机会在长枪短炮前自我展示。

段星星和刘冠佑的行李箱摊开摆在空床位上,几次“旅游”以后再也理不出你的我的,只有偶尔段星星套上一件有点紧的卫衣才意识到这可能不是自己的衣服。

“张哥给我寄的衣服都还蛮大的……”

“我要是真的变胖,刘大佑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没有!你有病啦。”

……

他们并不害怕争吵,因为剧本里明明白白写着和好的时间;也不害怕他们之间有人突然和其他人来往甚密,因为剧本里白纸黑字写着剧情需要。需要段星星和刘冠佑考虑的好像只有齐头并进,做彼此的舒适区,也做整场真人秀里“最励志的一对”和“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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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真正最大的变数和一场大风一起来了。北方干燥的天气在大风里格外有杀伤力,风卷着沙在艳阳天里往毛孔里头发丝里吹。

梦想是由汗水和泪水组成的,大风刮过,烈日席卷后,什么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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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住进公司安排的别墅,九个人脱下自己的帽子围巾墨镜口罩,在还散着一股新家具味的客厅里看着彼此的脸。有的人还留着前一天凌晨的妆发,好像一转身还能回到闪闪发光的演播厅。

 

段星星和刘冠佑抽签并没分在一间房,刘冠佑抽到了单人间,他原本想问段星星是否想和他交换,毕竟他曾说出厂想一个人住。但段星星很快举手说要和他一起住,不知道有意无意,他举手的样子和小白马投反对票时过于相似,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于是很自然地,他们成了室友。

这感觉新鲜又陌生,好像在练习室里过夜的时候,又不太一样。

 

分完房间,整顿好躺下已经是隔天凌晨,日出时间比起大厂里最热血那段日子已经提早了很多,天微微亮起来。好像有点后知后地,刘冠佑突然想哭,他抬起手臂遮在眼前,眼泪往外冒。

段星星躺在另一张床上,听到他的啜泣,想起两个月前的深夜里那杯怎么喝都不见底的咖啡,热美式喝成冰美式,垂头丧气的小狗好不容易打起精神。

他很想爬起来再给刘冠佑擦擦眼泪,但真的太累了,这次打击突如其来又深又重,谁也没想到,对谁都一样,没法再用谁的励志故事给另一个人打气。也不再有剧本告诉他们下一步往哪走。

太累了,段星星闭上眼睛。

 

 

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整理情绪还是比整理房间快很多,这颓丧的第一周在唐九洲连淮伟孙滢皓几位气氛组的指导工作带领下,焉知非福的男孩们过起了真正的室友生活。这里生活某种程度上比不上大厂,大厂里的盒饭虽然难吃倒也按时供应,而这只有一个每周来两次的保洁阿姨。于是大家排出了各种时间表,做饭表、外卖表、扔垃圾表、洗衣服表、开黑上分表、遛狗表。

对,遛狗表。

 

刘冠佑收到了张帅博提前发来的生日红包,回复谢谢,并表达自己其实不太想过19岁生日,理由是在老家的时候妈妈和外婆都说逢9不过。

“你看我信不信。”

没等他回复,张帅博又来了一条:

“开心一点,祝我的宝不止生日快乐~”

几个月前他还是叛逆的18岁,那些封建说法是甩也不甩,他看过那些台下坐满粉丝的生日会,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自己也会有一场。但如今这情形,谈不上如果。

 

13号晚上23:59分孙滢皓的大嗓门在楼下喊他的名字,他看看表也知道有什么事,三步并作一步蹦下楼,孙滢皓推着一个蛋糕,段星星手里还捧着一个,两个蛋糕实打实插了19根蜡烛。

“哇……”过去18年里他都没有过过有两个蛋糕的生日,这一刻有点控制不住嘴角上扬,刘冠佑捏拳捧着脸,笑容比用惯了的标准款超过了不是一点两点。

“哇什么哇,过来吹蜡烛。”

“要一口气吹完啊。”

“那有点难哎。”

他深吸一口气,段星星正在摇曳的烛光背后看着他,深陷的眼窝里盛满了光,扑鼻的奶油与水果香气朝刘冠佑涌去。

祝刘冠佑早日成名,祝段星星早日成名。

他接连吹灭了两个蛋糕的蜡烛。

 

紧接着就是借着生日会的名义疯玩,刘冠佑感到一周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连带着觉得原本不打算过的生日也有意义了起来。

接近凌晨四点,天快亮的时候,段星星把刘冠佑拉到玄关,那里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拆的礼物,有在场的室友们送的,也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来自浩瀚五扇门。

“来,猜猜哪个是哥送你的。”段星星好像喝了一点香槟,拽着刘冠佑的手上有一点酒味,混合着蛋糕上的奶油味。

“你小心喝醉哦?”刘冠佑笑他。

“你快猜!”

有时候要么只有三、四岁,说的就是这样的时候。

刘冠佑扫视地上一坨坨,段星星好像来不及一样抓起其中一小坨,旋即拖着刘冠佑打开大门往院子里跑。

刘冠佑一头雾水,段星星让他在院子里等着,过没多久不知打哪牵来条柴犬,这把刘冠佑吓得不清。

“啊,你,这,你哪里来的狗啊?!”

段星星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笑得五官乱飞,把牵绳交到刘冠佑手里。

“是staff姐姐的狗,同意养在我们这里啦。”

狗狗看起来刚被强行叫醒,还懵懵的。刘冠佑蹲下和狗平视,摸了摸它的耳朵,狗狗眯起眼睛。他喜欢小狗小猫,刚到浩瀚的时候刘俊昊的安娜就常常被他当做安睡抱枕。

“走,去带瓦狗溜一圈。”段星星说。

 

从认识至今,段星星和刘冠佑就很少有独处的机会。几个月来习惯了集体生活,就也逐渐开始擅长从集体中逃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天逐渐亮起来,小区里还很静,不差多久就要到晨练大爷出没时间,又想着宿舍里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俩不在,刘冠佑不自觉加快遛狗脚步。

“喂,走再快变成瓦狗遛刘大佑了。”

“不要叫我刘大佑!”

“那叫什么呢?今天都19岁了,叫刘小佑不合适了吧?”

刘冠佑转过身要捶人,段星星却在几步之外的地方捧着刚刚玄关拿的小包裹笑着看他。

“自己拆还是我帮你?”

刘冠佑牵着瓦狗,站在原地愣愣地回望。段星星见他楞得嘴都习惯性张开,只得走上前。

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挂坠上有个U。段星星没有再问,就直接帮他带上。

段星星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结束了却往裤子上擦擦手汗,然后露出超过8颗牙齿的笑来。

“哇哦……”刘冠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谢谢哥。”

段星星掏出自己脖子里的另一条,是同款,挂坠是个X。

“怎么样?……”想尽可能轻松地问,爱不爱我,却被扑上来的小朋友堵住嘴巴。这还是第一次刘冠佑主动亲他,牙齿都磕到了,可段星星简直快要开心死,连瓦狗在一边呜呜直叫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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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雷雨季来了。刘冠佑难得睡到下午,醒来却见窗外一片黑云,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他坐在床上醒神,旁边的床铺空着,乱糟糟地堆满了衣物。有他的,也有段星星的。应该是谁去院子里收过衣服,趁他睡着给放进来的。

 

上星期他们吵架了,说是吵架,其实只是压低了声音在房间里锁上门互相置气。金牛和摩羯都算沉稳一挂,并没有什么鸡毛蒜皮能让他们吵起来。

那天晚上原本也只是普通地睡前闲聊,三五句过后不知谁提起最近你和谁谁好像很好,和谁谁出去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你怎么连这都记得啊?”

“那你怎么连这也要上微博晒啊?”

段星星觉得这对话有点搞笑,不是没有吵过架,不如说过去几个月里连轴转的时候,吵过的架可能比接过的吻还多……好吧,应该倒也没有。但眼下不知为何,过去一条条都被拎出来一一复盘,冗余无聊。

“你要这么想……”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想听是不是,可我还没说完。”

刘冠佑轴起来真是货拉拉都拉不回来。

 

段星星一星期没回宿舍睡,微信电话也都不回。刘冠佑气得打算冲去楼下向其他室友宣告他这夜不归宿的滔天罪行。孙滢皓正要出门,在玄关边理头发边听,末了回答他说“你说啥呢?他这几天在公司啊,出门前有说。”

刘冠佑愣了愣,回头看看在沙发上看综艺的刘老师和孙亦航,两人也点点头。

周二的时候段星星回了趟老家,他在宿舍群里说要带折耳根酸奶给他们喝,刘冠佑复制黏贴大家嫌弃的表情在群里回复,想撤回,又想想算了。

 

六月快结束,宿舍里同时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逐渐有工作,在一些社交平台上开始热闹,别墅里就也逐渐冷清下来。比起刚开始那个大家互相打气的氛围,现在更像一间只是用来睡觉的宿舍。

刘冠佑也没例外,段星星刚开始不回来睡那几天他飞了一趟西安,回来的时候在机场来来回回跑了几次,还是买了他那份酱牛肉和水晶饼。然而到家的时候,屋里那张空床还是空床,堆满衣物。

 

段星星也会觉得心里没底。原本五月他就打算回一趟老家,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取消了行程。这次回家回得是说走就走,就连叫来接机的兄弟都来不及准备。

落地后他分别去了父母家,又在自己贵阳的住处独自待了几天。做饭,见朋友,上街溜达,吃从小吃到大的肠旺面和冰粉。每一样都拍了视频和照片,朋友问起为啥,他也不知道该回答是用来拍vlog,还是,有机会给室友看看。

回北京前一晚,手机跳出来提示刘冠佑的直播即将开始,段星星迟疑了三秒才点开。刘冠佑6月频繁去练习室,有天晚上回来才和他说有这么场直播要准备。

“你好好表现,到时候去楼下用大投影仪看!”说完就又被刘冠佑小小地捶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像好久以前事情了,明明才过去没几周。

直播里的刘冠佑看起来状态绝佳,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一起公演的时候,眼睛、头发丝,指尖到脚尖,一切都闪闪发光,一切都充满希望。

上一次一起站在舞台上又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回到宿舍那天深夜,整栋别墅空空,只有瓦狗在门口摇着尾巴迎接他,狗窝边的白板上是刘冠佑的字迹,写着上一次遛狗、喂食、喂水的时间。

房间里自己那张床被人收拾过了,段星星记得自己去公司睡沙发前走得匆匆忙忙,被子也没想着叠,床上弄得一团糟。

正犹豫是先洗澡还是先收拾行李,门被推开,刘冠佑在门口望着他。

“你回来了啊。”也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同时开口,段星星很快就笑了,刘冠佑嘴角不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好像是太久没有说话,说起来自从两人认识以来甚至没有分开过那么久,眼下的情况显然十分陌生。

刘冠佑的刘海又长长了,顺毛时有点遮眼睛,段星星很想上前帮他撩一把。

 

“哥你吃饭了吗?”刘冠佑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刚好有打包点心回来。”

蒸饺、凤爪、葱油拌面,这顿接风洗尘宴可以说有点丰盛了。段星星走进厨房,刘冠佑整插着腰盯着正在泡的面碗。

“这个面好像煮着吃比较好吃哦。”

“那你别吃了。”收获小猫瞪眼一枚,段星星老实退出战场。小朋友长一岁会主动给台阶了,不轻易打击积极性。

吃饭的时候刘冠佑划着手机坐在对面,段星星把凤爪的酱汁倒进拌面里,抬头时发现刘冠佑正盯着自己这一系列进食行为,于是撩起一筷子凤爪葱油拌面送到他嘴边。

“新口味,还不错。”

小朋友腮帮被一口面塞成个松鼠,严肃地点点头。拌面是什么味?不重要,这间今晚空得只剩两人的大宿舍里,有不止一点家的味道。

 

仿佛在弥补两个星期的空档,刘冠佑会跟段星星去篮球场,段星星也会陪刘冠佑遛狗,一起去练习室,一起去共同好友聚会。总之花更多时间在一起待着。

偶尔刘冠佑会想起大厂时候的“感情线”,如今不再有看得见的那么多人为他们的亲密买单,这条感情线好像逐渐石沉大海,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心里的潮汐与海风,比起当时有了更实际的方向。

 

夜里两人间的床还是时不时会有一张空出来,不过是因为另一张床有双倍工作压力。

他们会想方设法偷摸去超市买安//全套,第一次全副武装一路从玄关被室友盯,到小区被遛弯老头盯,到便利店被店员盯,回到房间窘迫得满头大汗互相嘲笑;第二次索性只戴口罩大摇大摆去便利店扫一大堆零食和碳酸饮料,结账的时候顺手捎带一份计生用品,一整套操作自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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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北京最可爱的季节,香山的红叶可爱,长安街前的游客可爱,三里屯的潮人们也可爱起来。但忙碌的人无暇去爱。

 

国庆假期前夕,九个人难得都在,别墅里久违地支棱起了火锅烧烤,罗一舟给大家带了重庆火锅底料。

因为实在太少有人长时间在家,瓦狗已经被送回原主人处,刘冠佑收拾起院里的小狗窝不停睹物思人,唐九洲提议养只猫,他摆摆手,猫咪也要人陪的啦。

他们之间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饭吃得半饱大家开始掰手指头数,有的在外录节目一去就是大半月,有的连轴拍杂志已经住了两个礼拜的不同酒店,互相之间最久没见面的竟然已经有两个多月。连淮伟笑着说牛哇,散也是满天星,段星星说那我岂不是在哪都一样亮了。

刘冠佑也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活的段星星了——6月的那次吵架造成的两周,现在看来竟无足轻重。段星星染了深色头发,好像瘦了些,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刘冠佑的鬓角又留长了一点,头发也已经很久没染,比起去年刚来北京时柔顺了很多。

 

聚餐结束他们中的部分人又要赶往下一个工作岗位,全国人民的假期是娱乐工作者最繁忙的时节。剩下的人就留下来收拾。

段星星抽中洗碗,刘冠佑自动和他成为一组,这样毫无意义的抽签总是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明天一早要走,”刘冠佑说,“得早点睡才行。”

段星星停下手里动作望向他,笑着说你这话说得,看来洗碗是我们浪费时间啦?

刘冠佑反应了一下,腾不出手去捶他,只能吐吐舌头。

 

九月底的北京夜晚还残留一丝热气,他们久违地又挤在一张床上做/爱,不知下一次何时再见的焦虑让两个人都表现得格外急迫热烈。

段星星问刘冠佑,有没有想着哥哥自己玩?刘冠佑不好意思地说有。二十上下的年纪,一旦开了张又要突然断粮一个月实在是太难忍了。

只能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来做。

 

隔天天刚亮刘冠佑就起床了,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但因为夜里纵情,爬起来还是费了番功夫。他尽可能轻地完成洗漱,临走前到床边,亲了亲以为还在睡的段星星,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把搂住,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肚子里。

“哥?我要…我要走啦。”刘冠佑搓了搓他哥的后脑勺。和他的头发不一样,段星星的发质要粗//硬一些,还有点卷曲,像小熊玩偶。

段星星不愿撒手,但没办法,过了几秒松开了刘冠佑。他轻轻拍拍刘冠佑的背脊,和他说拜拜,听着他下楼,出门。

你要走去哪?段星星在不大的床上勉强摊开四肢,想喝热美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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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秋天只有一两个月,气温骤降的北京快速迎来新的冬季。刘冠佑在赶场的商务车上被暖风烘得睡睡醒醒,每次眼睛睁开都要想想自己是谁,要到哪去,要做什么。

手机屏幕正在一跳一跳地提示微信新消息,戳开多数都是工作群。刚来北京的时候刘冠佑的微信里只有张哥,因为没多久就进厂录节目,直到出厂后的五、六月,通讯录里才逐渐开始多人,到现在年底,已经好像有点多得回不过来了。

刘冠佑置顶了那个9个人的宿舍群,却越来越少看到里面弹出新消息,他从里面点进和段星星的对话框,看到他回复了昨天发过去的讯息。

 

现在是傍晚,沿街商铺正在一一亮灯。堵车间隙,正巧最近的一块LED播起广告片,车前排的助理姐姐回过头喊刘冠佑看,他一抬头,只看到自己的脸在商场外墙上对自己笑,还是那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的标准笑容。还没来得及发表感叹,下一条段星星的广告紧接着播出了。刘冠佑赶紧举起手机录了一小段给段星星发过去,他说哥,我看见你了。

忙起来以后,反而多了很多“见面”的机会。不知道下次是走到哪个转角,打开哪一个app。

 

 

圣诞夜那天两人都工作到很晚,不光他俩,九人群里的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到了深夜不知是唐九洲还是连淮伟开始在群里发红包,祝大家圣诞快乐恭喜发财,这中西合并的祝福过于搞笑,九个人在群里又是投骰子又是抢红包竟然也玩得挺开心。

刘冠佑在北京,就回宿舍睡,进门却看到孙滢皓也在,他说邓孝慈前脚刚走,去赶个拍摄。

“我买了圣诞树,”孙滢皓指指门口的巨大快递箱“冠佑和我一起拼吧?”

大家都习惯了日夜颠倒,好像也习惯了见不到面,彼此像活在平行时空,但对他们来说,北京的家就在这里,哪怕是平行时空,这里也是世界线收束的地方——起码这一年半是这样。

圣诞树拼完,孙滢皓在群里发了个群聊视频,拉着刘冠佑和大家隆重地圣诞快乐。刘冠佑看着那一小格里的段星星,好像刚结束工作还没来得及卸妆,他朝他招招手,额外说了一遍圣诞快乐,又补了一句,提前新年快乐。

 

凌晨的时候段星星给刘冠佑打了个视频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刘冠佑刚洗完头,段星星也刚卸完妆,彼此在镜头里都显得很疲惫,以至于一时也没人想到要说什么,段星星就看着刘冠佑在那擦头发,说了一句要吹干再睡哦。

“嗯……”刘冠佑看起来在发呆,又好像没完全呆,“你也是。”

“哈哈?什么东西我也是啊?”

“你也要擦干头发再睡,也要卸妆再睡,也要按时吃饭,也要好好睡觉!”

“哇,刘大佑好会抢答,你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呢。”

 

-

2022新年之前,段星星和刘冠佑分手了。

这么说对他俩而言有些大张旗鼓,因为如果复盘一下,会发现他们并没有在某一时刻,某一地点郑重其事地告白,并把某一天定为纪念日,确定关系的那套流程是一条也没走。

但12月30日这天,他们确实分手了,有商有量,和平友好。

孙滢皓向段星星问说你俩吵架了吗,段星星沉默了很久,分手理由太多——见不到面,交集变少,电话里常常不知道要说什么,吵架都很久没有内容可吵,注意身体好好吃饭之类的说多了也成了套辞……等等等等。反倒是恋爱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喜欢而已。

“所以就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你们好像有那个大病。”孙滢皓觉得莫名其妙,所以个鬼,谁会跟朋友互相谈喜欢啊。

段星星委委屈屈,他觉得和刘冠佑聊的时候说得挺开的,甚至还说好生日会要来。只是既然实在无法亲密如故,以后还是做朋友,做好兄弟。做很久不见也能紧紧拥抱、无话不说的两个人。

 

 

段星星生日会去贵阳办了一场,刘冠佑去的就是这一场。

推着两层大蛋糕出来的时候,刘冠佑从蛋糕后面探出头,眨眨眼,台下发出一阵阵情难自禁的尖叫。段星星被一阵水果与奶油香气包裹住,他看着刘冠佑帮着staff一起点24根蜡烛,台下有数百人,唱起生日歌声音像潮涌,熟悉又新鲜。段星星眼睛鼻子有点发酸,这算不算衣锦还乡?

刘冠佑下台前,他们碰了一下肩膀,代替拥抱,台下又涌起一阵欢呼。

 

-

冬奥会期间,随着疫情形势大幅缓和,偶像商机也突然转晴,大批应援、商演、代言蜂拥而至,刘冠佑在街上遇到室友们广告灯箱和LED屏的概率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宿舍见到他们本人,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偶尔看到其他同行成组成队出现,还是会略微感到遗憾,但已经很难说清对成团的向往到底出自何处。现如今刘冠佑一个人可以撑起整个舞台,群访一个人也对答如流,他从未成过团,并不知道团的好处如何。只是偶尔会想一想这个问题问到别人,这首歌有另一个人唱下一句,是什么情形。

 

他和段星星有空还是会见面,没空也会分享近况,也还是会拍下对方的广告牌,甚至上去比个树杈合个影发到社交平台上。好朋友之间做这样的事情也太正常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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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光乍泄。

偶像行业短暂地回暖后,陆续有三三两两搭档的工作找到他们九个,虽然没有成为一个团队,但也有客户和制作方看中他们1+1大于2。

选秀节目在沉寂一年后以全新面貌迎来新一季,九个人作为“学长”被邀请参与节目。

录制间隙段星星带上osmo,说要去影视小镇里拍一点vlog素材,刘冠佑拎着队友们的烤肠和自己的奶茶从便利店出来和他迎面遇上。两人在一群穿着训练服的练习生中间格外打眼,即使戴着口罩,练习生们路过他们时也不住地有人鞠躬道一声学长好。

刘冠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明明自己也才是个新人,何况论年纪,很多人他还得叫声哥哥。

段星星看出刘冠佑的局促,把镜头转过来对着他们两个人,问他,

“刘学长,有什么想法?”

“哎哟,有点飘了~哈哈哈。”

“再问一下,经典老番,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下去可以一键逃离大厂,你会按吗?”

“当然不会,我们那时候在大厂还有好多没做完的事哎,不是吗?”

“那要是有个一键回到大厂的按钮呢?你会按吗?”

段星星停下来,把镜头转向前,刘冠佑还没反应过来,接连朝前走出好远才发现。转过来笑弯眼睛,好像从前还在这里当选手的时候,段星星也常常在路上玩这种小把戏。

“你说什么啦,没听见!”

段星星正要再问一遍,身后传来一小阵惊呼声,他回过头,熟悉的长枪短炮后,或坐或站着一大群人,兴许以为他们是出来彩排的选手,有站姐扯开了嗓子问你们是谁。

刘冠佑和段星星相顾几秒后一齐笑得弯下身,一阵风卷下几株白玉兰的花瓣,吹在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

“是星星是星星!”

“是冠佑是冠佑!”

 

或许没有人永远相恋,春天也不会为谁停留。但总有少年走在白玉兰香味的小路上,奔向四季。

 

 

 

End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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